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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2.假道取宝藏

  惊西

晨雾隐退,金怅笼罩在冉冉升起的阳光下,显得神秘无比。兀立的乌金棋顶苏鲁锭泛出金灿灿的炫目光彩,温顺的牤牛对喧哗不理不顾,埋下头默默啃食青草。远方,漫天遍野的牛羊宛如星辰一般,点缀着宁静的蒙古高原。一声声悠扬的情歌随风飘送,骑着骏马的牧羊人张开手臂,纵马飞驰。


草原的风,无休无止。草原的人民,纵情高歌。草原的勇士们,正列阵以待,把杀戮和恐怖带往马蹄所经之地。战术出神入化,兵器遥遥领先,将士骁勇善战,进攻势不可挡,草原旋风注定扬威亚欧大陆。


怅内鸦雀无声,看着大刺刺闯入的二皇子,小将被迫放弃再次上奏的打算。躬身行礼,人毕恭毕敬,“末将拜见皇子殿下——”


不屑一顾,也不看小将,察合台径直上前跪下,“儿臣拜见父汗,周将军暂时还不能走,儿臣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与蔑儿乞野种联手愚弄父汗……”


如同晴天大霹雳,小将半晌都没回过神,直愣愣的目光投向二殿下,低头暗自回思。愚弄又从何谈起?一切如实回禀,并无本分添油加醋,二殿下为何死缠不放?又掌握了新证据?念头一个接一个,人皱紧眉宇。


不能坐以待毙,先发制人为上策,无奈跪倒,一脸委屈禀告,“儿臣怎敢愚弄大汗?请殿下拿出证据,仅凭猜测可……可冤枉文龙了……”


“知道你能言善辩,当本汗制不住你?”回头冷笑,察合台冲侍立的怯薛军兵士扬扬手,“野种派来的使臣正在外面,带他进来对质……”转过头,“父汗一听便知,南蛮小……周将军刻意隐瞒……”


“不许胡言,再敢口口声声野种,休怪朕发火……”打断话语,铁木真猛然站起,“兄弟间要相亲相爱,一口一个野种,存心气死你母后吗?”


被迫收敛,察合台依然不改初衷,“据使臣密告,长汗兄成天纵酒行乐,一去山林少则十日,多则一月,不问政事,优哉游哉,何来患病之说?”见兵士一动不动,正欲发火,在一旁亲王的眼神暗示下转瞬醒悟,“请父汗下旨宣此人进怅对质!”


“宣——”半信半疑的目光再次锁定小将,脸色越来越难看,铁木真冷冷警告,“谁敢胡言乱语,一律当堂斩首,哼……”


使臣?为何到现在才出现?平叛之前派出,至今已近半年,爬也要爬到蒙古了。淡定的目光在入帐老者和横眉冷对的二殿下之间来回打转,周文龙沉住气耐心等待,等待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。很明显,使臣已被收买,诬告长皇子毫无悬念。但怕也无用,该来的终归会来,好在有绝对把握,大可利用使臣的到达时间为自己和殿下辩护。


淡然的目光转向入帐老者,仔细辨认,小将暗暗苦笑。马脸羊须披头,身材瘦削,压根不认识,莫非长殿下又派出使臣?瞟一眼得意洋洋的二皇子,皱眉紧急思考对策。不管出自第几拨,被收买毫无疑问,如何应对?


小步而行,长跪于案下,老者低声禀告,“微臣拜见大汗,拜见二殿下,拜见亲王大人,拜见驸马爷,拜见帖木儿大人……”话语流利,显然久经沙场,也不看盯视自己的小将,兀自上奏,“微臣此番奉长皇子殿下之命返回蒙古,只为向大汗禀明殿下病情,但……”


准确拿捏火候,看看凝神静听的君王,把心一横,老者拔高声音,“但微臣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,其实殿下……殿下之所以反复派出使臣,一切只为拖延时间……”


几欲开口,但小将最终忍下。时机不对,决不能贸贸然出手,一切还待摸清对手的底细再做定论。敢公然撒谎,诬告殿下,说明底气十足,想必二殿下给了足够的把握。为自己,为花儿,也为将来能立足西域,必须想法设法脱困。


“别怕,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殿下刻意隐瞒?”冷冷发问,铁木真强行按捺住怒火,“如若查出谁在撒谎,朕会灭其九族——”


吓得一哆嗦,老者下意识低下头,“微臣……微臣绝不敢撒谎,殿下的确……的确日日饮酒作乐……”


“儿臣有话想问这位使臣大人,请大汗恩准……”及时出招,也不等获得允许,不露声色的小将抛出第一个问题,“不知大人何时出发的?父汗在临行前是否提到过我探马先军护灵返回蒙古一事?”


“如实回禀周将军所问——”亲启朱口,霍然起身,一脸疲惫的老迈君王最终颓然坐下。南蛮小儿狡猾无比,其话可听可不听,但花儿年幼,理应不会哄骗自己。从紧张的神色间也能看出,其父确实生病,且病情不轻。狐疑的目光投向二皇子,沉声发问,“察合台,尔不在营中等候命令,如此巧遇使臣,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?”


“回父汗,儿臣见命令久不下传,担心发生变化,故而陪三弟赶过来聆听谕令……”祭出挡箭牌,狠狠挖一眼不停擦汗的老者,察合台一语双关警告,“若敢胡言乱语,小心被诛灭九族,到时休怪本汗下手狠毒……”抬高身体,冲帐外大喊,“三汗弟,在帐外磨蹭啥?父汗要发火了,还不入帐觐见?”


冷汗簌下,窥探君王反应,老者不敢再瞎说。信口开河事小,但殿下的病情迟早会传入大汗耳中,观情势,最多一两年,殿下说不准会先于其父死去。到那时,大汗势必震怒,诛灭九族绝非恫吓。


越看越心惊,越想越害怕,老者暗暗掂量严重后果。许诺再多,也抵不上家族被诛灭的巨大风险,不敢面对投向自己的诸多眼神,默默低下头,静候三殿下上奏完毕。不时偷窥沉默中的小将,静静思考如何应对诘问,汗水不知不觉打湿衣襟。


“儿臣拜见父汗——”大步而入,窝阔台显然比兄长沉稳许多,翻身跪下,“出征在即却等不到命令,儿臣担心出现意外,所以才飞马赶回。”


“都不许插言,让周将军与此人对质,谁敢提醒,休怪朕发火……”高声警告,铁木真一脸无奈。毫无疑问,四子还在暗斗,至于真假只怕本人亲临现场也难以说清。术赤忍辱负重至今,所承受的压力旁人无法想象,但自己何尝不也一样?起名术赤,已说明一切,何为术赤?按南蛮小儿的中原话,客人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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