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乐极生悲
话说张铁匠第一、二、三次与裴老五办完借款之后都很顺利。裴老五每次都是按时连本带息分毫不差地送来，另外还买一些礼品。
他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，“人逢喜事精神爽”这话说得太好了1真就是那么回事。这几天张铁匠乐得心花怒放，好像年轻了许多。他的胡须刮掉了，衣服比以前干净、整齐得多了。
他发财不忘亲朋，便说服了外甥以一分息贷来一万块钱同他一起去发财。他把这些钱借给裴老五后坐在家里哪也不去，一心一意地在那里就等着裴老五把钱送来。可是一个月后，裴老五竟然没有准时把钱送来。
张铁匠寻思：他可能事忙，我也不差那几天。他就又耐心地等了四、五天，可是还没来。这时，他才感觉这件事可能有些蹊跷，立马着急起来。
他起早贪晚足足找了十多天还没找到，就在他已经有些绝望了的时候，突然有一个好心人告诉他说：“裴老五回家了，你赶紧去吧！看他的样子可能是要出远门。”他千恩万谢那人后，与外甥火速赶到了裴家。
这时裴老五拎着个旅行兜刚要出门，正好被他俩堵了个正着。张铁匠见到裴老五刚想发火，可是一想到前几次裴老五给他的那些好处，而且又怕这次投进这么多钱出意外，他就硬把怒火压了下去。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呢，裴老五倒抢先没好气地问道：“你找我…他就…他就有事么？”
张铁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，便立马问道：“你说什么？再说一遍！”裴老五果然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又说了一遍。
这次他听完后足足看了裴老五有五分多钟，然后问道：“老侄儿，你和大叔开玩笑是吧？”到这时他也没把事情往最坏处着想。他是抱着“小不忍则乱大谋”，宁可低气点也要把钱要回来那是真格的态度才这么做的。
可裴老五：平时的笑脸也不笑了；大叔也不叫了；阴沉冰冷的小脸就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。他还显得有点不耐烦地说道：“谁…阿就谁跟你开…开玩笑！有事…你就快说，别误了我…阿就我赶火车的…阿就点…”
到这时张铁匠彻底明白了，裴老五这是想赖账呀！他的脸上立马渗出了汗珠。他厉声地问裴老五：“上个月借给你的两万块钱你也没还我，怎么说没事呢？你这是什么意思？难道你想赖账不成？”
裴老五听后，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说：“你…你…你说…说的什么…阿就什么呀？！我…我…我怎么也…也就听不懂你说什么呢？”
张铁匠见裴老五还往下装，就说：“你他妈拉个巴子，还真想赖账呀？”“你…你…你嘴…阿就干净点…骂…阿就骂什么人呀？”裴老五见张铁匠嘴不干净立马还了他一句。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“灶王爷”不高兴了，她开口就说：“他老张大叔，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能张口就骂人呢？有事论事，骂人算什么能耐呀？”
张铁匠见“灶王爷”也帮腔更来气了，他索性放开嗓门喊道：“你们老裴家太损啦！缺了八辈子德呀！说做买卖钱不够，明明从我手借走两万块钱，可却说没借。大家听听，他干的是什么事？”
“灶王爷”马上说：“你小点声，这么大声像驴嚎似的干甚么？有理不在声高，讲事实摆道理么？光叫唤也解决不了问题呀，对吧？”
张铁匠声音虽然小了些，但气的手却直哆嗦。他看了看裴老五，立马说：“我他妈真倒霉，怎么遇到了你这个骗子？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了？你昧着良心说话，出门还不让车压死呀！你早晚要遭报应的！你他妈的想得也太天真了，你想赖就能赖掉呀！我告诉你：‘今天不把钱还给我，我就去告你，到时候你可别后悔！’”
可裴老五听后却冷笑一声说：“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！去告吧，我等着你。我看你凭什么告我？你说我欠你两万块钱，有欠条么？”
张铁匠听裴老五提借条的事，心里还乐了。立马对裴老五说：“你也太能装了，你是‘不见棺材不落泪啊！不到黄河不死心’啊！来，看一看这是哪个王八犊子给我写的？”说后，立马从怀里拿出那个纸包纸裹的借条来。
他把那几层纸去掉后交给了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伙子说：“小伙子，你替大叔念念，我看他还能装几时？”那小伙子接过后把欠条展开还没看，随即又翻了过来。他有些哭笑不得，立马对老张说：“你这是借条吗？是天书吧！我这肉眼凡胎可认识不了上面的字，你找个高人念吧！”
张铁匠不怎么高兴，心想：就求你这么点事，还不认识了，亏你还是高中生呢！他顺手把借条抢了过来，心里想：你这书啊，也是白念啦！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字还……可是他自己看完那张纸后却说不出来话了！
大家一看他那表情像跳大神似的——全身哆嗦个不停。有一个性急的人说：“瞧你急的那个样，我给你念。”他拿过那张纸看了看，立马说：“这就是白纸一张，哪有字呀？老头，你是不是发烧了？怎么胡说八道呢？你还呼号地乱叫唤呢！赶快找个凉快的地方凉快去吧，还告人家，人家不告你就不错了！”
这时就见张铁匠翻了翻白眼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。“灶王爷”刚才也被吓坏了，她还以为真有借条呢，心都要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！她心里还直骂裴老五：这个小死短命鬼，你他妈个逼作死呀！好容易给你整个工作，你不好好干，骗人家那么多钱干啥呀？
后来她见张铁匠拿出的是一张白纸，悬着的心又放下了。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。但是她回想起刚才老儿子那个满不在乎的样儿，叫着号要人家拿字据后，似乎有点明白了：可能是小死鬼做了手脚。她心里也很不平静。接着她显得很委屈的样子，央求几个人把老张头赶紧送进了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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