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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集 边防专家马文升

  穿越明朝之牧狼

太子把那张世界地图摊开了,他所说的,正是昨晚他跟慕轩谈论的话题,他对慕轩所说的没有多少隐瞒——他那个无命将军的身份还是不宜公开的。


黎淳一向只管文事,对于如何克制外敌没什么见解;程宗早就被孟密安抚司之事弄怕了,一听事关军事就觉得脑袋疼;只有马文升眼睛亮了起来,看着地图思量了好一会儿,抬头看看慕轩,眼神中满是赞赏之色,而后对朱祐樘说:“殿下,这位小兄弟所说不失为一个解决西北外患的良策,只是,单凭一个东胜卫,势单力薄,恐怕不是三年两载可以奏效的。”


姜到底是老的辣,马文升自幼喜好兵事,成化四年巡抚陕西,同总督项忠、刘玉等平定了满四之乱;成化八年督兵生擒叛乱的蒙古平章铁烈孙;成化十一年,代王越为总制,协调延绥、宁夏、甘肃三边军务,第二年又被派去整饬蓟门至辽东边备,加上前年再次巡抚辽东,可谓久经沙场,经验丰富,他一眼看破了这个问题的关键。


朱祐樘微微点头,没说话,只是看着慕轩,后者笑笑,冲马文升抱拳道:“马老所言极是,东胜卫势单力孤,要将蒙古人赶出河套已是大不易,要说将蒙古人赶往极远之地,确实有痴人说梦之嫌疑。”话虽这么说,但他心里对马文升很是感激,因为人家提出这个问题绝对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,恰恰相反,老人家这是在帮着自己敲打太子:要成大事,绝不能让东胜卫孤军奋战!


“东胜卫虽然势单力孤,但茶马交易这一举动实施及时,兵法有云:‘故善动敌者,形之,敌必从之;予之,敌必取之。以利动之,以卒待之。’以利诱使一些部族前来谋利,迫使那些包藏祸心之敌投鼠忌器,确实高明!”马文升毫不吝啬夸奖之情,慕轩看着暗笑,此老恐怕是触景生情,想起了他自己当初在陕西巡抚任上整顿与各部的茶马贸易,换取番马八千余匹以壮大边军实力的往事了吧?跟这样的边防军事专家交谈就是轻松啊,什么话都能替你说了!


“只是东胜卫不分汉夷,来者不拒,是否妥当?”黎淳这会儿似乎缓过劲来了,看一眼马文升,笑笑。


慕轩也看一眼马文升,冲他一抱拳,说:“马老,小子得罪了!”


马文升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了,淡淡一笑,说:“有什么话尽管说!”


慕轩微一躬身,说:“据小子所知,本朝开国鄂国公、越国公都非大汉后裔,但对本朝开创居功至伟,谁人不叹服!远的不说,马老戎马半生,花甲之年尚且奔波劳碌,又何必分汉人还是异族?”鄂国公正是常遇春,越国公是胡大海,他们那穆斯林身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;马文升其实也是**,他自己从不避忌这个事实,黎淳正是知道这一点,才看他那一眼。


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?黎淳可不是这么迂腐的人,但一旦东胜卫的所作所为引起朝中权贵的关注,这个话题自然就会被人提起,他只不过提点一下慕轩而已。


慕轩也多少看出了这个,所以说话才没带任何情绪,马文升呵呵一笑,说:“小兄弟言之有理,只要忠心于我朝,又何必有汉夷之分呢!别处不说,单以辽东来说,兀良哈三卫以及女真诸部等叛服无常,鞑靼也多次进入辽东,企图控制那里的游牧与渔猎部落,表面上看,是兀良哈、女真诸部没有真心归于我朝,实际上,是我朝没能真正放开心怀接纳他们啊!”


这话出口,黎淳、程宗都变了脸色,紧张的看看太子,这话说得可是严重了,太子殿下可都听着呢!


不过令他们惊异的是,年轻的太子居然神情自若,丝毫没有惊怪的意思,程宗不太清楚太子的脾气,黎淳却熟悉,忍不住暗自思量:太子殿下不是那种会秋后算账的人,但他眼前这表现好像过于沉稳了吧?


李东阳在一旁察言观色,知道这几位会怎么想,暗笑:殿下这段日子在方先生的“教导”下明显沉稳多了,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势啊!我若不是始终在侧,也会觉得非常惊诧呀!


慕轩点头说:“自古以来,朝代更迭,百姓无法选择由谁来做皇帝,但皇帝如何对待天下万民,百姓心里最清楚。汉夷之分,大可不必,只要我朝真心对待他们,那自然可以让他们真心顺服,再无二心。想当年外邦小国来朝,不一样感念我朝真挚情谊,甚至客死我朝,子孙也在此繁衍生息吗?”


大家都知道,他说的外邦小国是指永乐年间的苏禄国,苏禄国王当年来京师朝拜,在回程途中病逝于山东德州境内,朝廷就按照诸侯王陵墓规格将他安葬,永乐帝亲自撰写碑文和悼文,苏禄国王长子麻都合成为苏禄国新国王,其次子、三子和王妃、随从等十余人留德州守墓三年,朝廷从德州官仓内提供他们每人每月一石口粮、布匹、银钞等,还“恩赐十二连城祭田三顷三十八亩,永不起科”,甚至还拨历城、德州三姓回回供其差役,准免杂差。逢年过节,德州地方官派专人祭扫王墓,王室后裔与当地百姓相处和谐。


“皇恩浩荡,如果皇恩能够惠及更多的部族,能够让天下万民都感受得到,那何愁百姓不更加忠于朝廷,无论汉夷都归心我皇?”慕轩满怀豪情,说得铿锵有力,似乎这一切都已经成了现实一般。


在场的除了程宗似乎心存顾忌外,其他亲人脸上都显现特别之色,马文升微笑着看着慕轩,像慈爱的长辈看着满怀壮志的晚辈一般;


李东阳也是微笑,但看慕轩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惊叹;


黎醇是诧异,似乎奇怪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自信,而且,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对朝廷掌故、人物秘辛如数家珍?


——要知道,“生民”的“听风堂”在收集情报的数量上肯定比不过国家机器锦衣卫跟东厂,但在对情报的深入挖掘方面却是那两个国家机器永远比不上的。


鸣末子表面上镇定自若,但仔细看,会发现他看慕轩的眼神中竟似有一丝敬畏;


王守仁则是满脸神往之色,看样子,他对慕轩描述的这一切充满了期待;


张机垂手恭敬地侍立在侧,眼神中却也禁不住闪现向往之色。


而作为中心人物的朱祐樘,此刻也难掩那一丝犹疑之色。


“此事说来容易,做起来可就是老百姓说的‘横垄沟拉磙子——一步一个坎’啊!”马文升忽然大泼冷水起来,也真难为他了,北方老百姓的俏皮话都出来了。


慕轩笑笑,说:“人生在世,有坎说明人还活着呀,要是什么坎都没了,那说明人已经不在人世了。”


其他人面面相觑,马文升却是哈哈大笑,而后对朱祐樘说:“殿下恕老臣失仪之罪!”


朱祐樘说无妨,马文升说:“小兄弟难道不知道,杨修之躯见杀于曹操,以露己之长也;韦诞之墓见伐于钟繇,以秘己之美也?‘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’啊!”


慕轩微微躬身,说:“马老所言甚是,只是小子有一言不明,还望马老不吝赐教!”


马文升笑了,说:“请讲!”


慕轩说:“小子听过一诗:‘自怜结束小身体,一点芳心未肯灰。时节到来寒焰发,万人头上一声雷。’此诗不知该当何解?”


话音未落,马文升、李东阳、程宗和鸣末子轰然大乐,王守仁和张纪笑得比较含蓄,连朱祐樘脸上都露出了非常难得的笑容——所有人都看着黎淳,黎淳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,方才慕轩所吟,正是他黎某人年轻时满怀抱负吟诵的《爆竹诗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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