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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分节阅读_23

  妃子血

估摸着,对他投怀送抱的多了,撞上你这个狠的,反倒新鲜了!”


我的指节握出声声脆响,若非惦记着他背后的老的,我早取了他性命。


可能把侯熙元揍狠了,当日夜间我便察觉宅子外有人潜伏,我只当不知,要是这时候跑了,反倒叫葛仲逊疑心,我正巴不得他找上门来。


接连几日,我与蓼花足不出户,每日里自修或拨几下琵琶。我一直在想,接近葛仲逊后是找机会下药,还是出其不备近距离爆音结果了他。葛仲逊杀了我全家,我却没办法灭他满门,他无妻无儿,唯一亲近的只有几名弟子,并且我还觉得,以葛仲逊的心肠不会因门下惨死而伤心欲绝。


冬季转眼到来,我手头所剩银钱不多,又不便再往倾城苑或别的地方行窃,宅子外的暗哨始终未撤。蓼花出门将她的琵琶当了,换了两件冬衣。我越来越焦虑不安,撑到来年开春若还不能接近葛仲逊,我就只得回大杲委身去了。事隔两年半,我仍心有凄凄,往日种种哪怕温如煦风镀诅咒的烙印,只要一想起,身体就会自发战栗。


也许,西日昌待我是有那么丁点儿好的,但那不是我想要的,而我记忆中更多的是不堪。


一日蓼花买米回来后,面色难看地告诉我,她被人当街叫破了香兰的名字。我将所有的银钱都给了她,“你到时候离开这里了,先找个地方落脚。可能的话,日后到大杲南屏山岱涧潭那里等我,不过,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那儿。”虽然蓼花几乎什么都不知道,但在侯熙元道破弹琵琶的人是我的时候,她已经没必要留下。


妃子血 第一部分 流水之意(3)


蓼花终于忍不住问:“你究竟因何事羁绊?”


我道:“家事。”


“你那男人呢?他能不能帮你?”


我沉默许久,然后道:“能,但他只帮他自己。”


蓼花断然道:“要他何用?休了他!”


我轻轻笑了起来,笑到无奈笑到发苦。


蓼花叹道:“黎,你知道吗,你很美,美得叫人痛惜。”


我收了笑,冷冷道:“你赶紧收拾下走吧!”


蓼花离开的当晚,多日不见的侯熙元来了。他依旧飞墙而入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,依旧绯衣鲜丽,只是面色看来伤未痊愈。


“你要断炊了?!”


“不劳侯公子挂记。”


“蓼花走了,你也要走吗?”


我想了想道:“春天就走。”


他仿似定下心,又径自找椅子坐下,“我老父把你这看得紧实,生怕你跑了。他等我自己来解决这事。”


“哦。”不是葛仲逊的人就好。


“我养伤的期间仔细想了,我终于想透彻了,你是个骗子,从开始骗到现在。以前把自己藏在西疆那号难看的衣服下,后来又找个姬人充幌子,自己却躲在后面弹曲。你说你成亲了,又说不出男人是谁,所以你肯定还在骗我。”侯熙元正色道,“我以前一直练琴练功,很少跟人交往,可能我性子不好得罪了你,但黎黎,我认定的事绝不会改的!我要娶你,我父已经答应我了。”


我冷笑。侯熙元立马变脸,“我活到今天还从来没求过人,也没这么低三下四地说过话,更没被人揍到躺在床上那么久!”


啪一声脆响,我刮了他一记耳光。


“你打我?”


“打的就是你!”


我也曾想过虚与委蛇,佯装顺了侯熙元更容易接近葛仲逊,但我不愿欺骗自己,勉强自己和一个厌恶的男子在一起的滋味我已饱尝。而侯熙元欠缺人情礼仪的言行,总能轻易引动我的肝火。


谁惯出的狂妄阔少?谁教出的恶劣弟子?不能杀他,至少也让我打个痛快,出口恶气!


我们在狭小的屋内游斗,同样身为乘气后期的侯熙元拳脚功夫练得不错,猝不及防吃了记耳光后,再没被我甩到脸面。他的腾挪身法亦是轻灵诡谲,如翻飞的大红蝴蝶,百伶百俐应变无方。


我们都没有使出真正的手段,他多在防守,而我也没有结手印。我吃亏在多年自修少有切磋对象,每每得手之际却被侯熙元以精妙身法避开。只是侯熙元想不到的是,我的手速早臻收发自如境地,匿气更一直掩盖着我的真实修为。


“黎黎,别打了!你不是我的对手!”几十回合后,侯熙元架住我的手道。他不知是伤势还是别的缘故,始终对我手下留情,以他的判断,我自然已黔驴技穷。


我冷冷一笑,被架住的手,手腕一旋,以逆常理的转手幅度,从他双手底下穿出,击向他前胸。侯熙元脸色骤变,身子急往后倒,同时双脚飞踢。我双手拍飞他的两脚,他也乘势闪到了门前。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,我猱身上前,他赫然散出气劲,双手横封,沉闷的连击声后,我将他打退到门墙上,整座宅子跟着颤动起来,灰尘纷纷而落。


侯熙元双掌抵着我双掌,惊诧地望我道:“黎黎,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子!”


“废话少说!”


我双掌微移,他却以气劲粘住我的手,而后反握我的双手,眼光发亮道: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当真要打死我不成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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